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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63章 約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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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漢新式騎兵的統帥,在馮永眼裏,最好的人選自然是趙雲和馬超。

畢竟是s級的神將。

只是這兩個人,一個已經是蒼蒼皓首,另一個自己甚至連面都沒見過,實在是令人太過於惋惜。

然後第二個就是姜維。

好歹也是三圍全部達到a+以上的將領,而且後期突破到s級的概率,那幾乎是百分百。

可惜的是諸葛老妖的眼光也是毒辣得很,直接把人帶回漢中調教去了。

作為剛剛投降過來的降將,聽說如今領了六千虎步軍。

那可是虎步軍啊,是諸葛老妖親手帶出來的嫡系,看來他已經是毫不掩飾對姜維的看重。

從冀城轉戰武都,大破曹真,再從武都轉隴西,以步軍對抗郝昭所領的騎兵還能占上風,主力就是這支虎步軍。

若不是自己封了列侯,又手握大權,再加上坐在肥得流油的位置上,說不得馮土鱉會眼紅姜維的待遇,然後跑去跟大漢丞相嚶嚶嚶。

諸葛老妖讓姜維統領六千虎步軍,馮永敢去撬墻角估計要被大漢丞相吊起來打。

所以馮永只好再退而求其次。

矮個子裏拔將軍,趙廣看起來目前就是最好的人選了。

自己這幾年來,給他洗點那麽多次,怎麽說也應該能提高一點資質。

大漢僅有的兩位騎兵將領又與他關系密切,正好可以通過學習來提高技能。

然後自己再給他砸些紫裝橙裝之類的,砸出個偽a+騎兵將領來,不算過份吧?

“反正你在安定那裏,練手的機會也多,好好把握。”馮永拍了拍趙廣的肩膀,“以後若是有人往蕭關逃難,你就讓人把他們送到這裏來,我自會派人過來接收。”

然後又讓人把自己隨身所帶的所有大米都送給他,“這漢陽郡的羌亂平定後,蕭關的糧道就會通暢很多。”

“你再忍幾天,過些日子我就讓東風快遞送一批糧食過去。到時候你們就不用天天吃幹糧了。”

完全通暢是不可能的,要不然東風快遞也不至於要招那麽多的安保人員。

就算是從錦城到漢中的這段路,有重重關卡,沿途還有不少的驛亭,這幾年往來的商旅也不斷增多,算是上是繁忙。

可是大夥還是得湊夠人數才敢上路,為何?還不是為了安全著想。

想要單獨行走,說不定走到某段比較清靜的山路,這頭看著人進去,那頭卻永遠看不到人出來。

現在為什麽那麽多人想要搭著東風快遞的業務?

實在是因為東風快遞已經是大漢境內最安全,也是最快速的運輸堂口。

蜀中有不少世家也不是不想著自己搞一個什麽物流堂口,可是大漢能拿出來交易的滇馬,九成半都掌握在興漢會手裏。

剩下的半成,則是來自南中。

畢竟就算是南中庲降都督,也不可能全部控制住人家夷人賣什麽東西不是?

在越巂馬場中有股份的蜀中世家,已經可以預見在未來幾年裏,必然是大賺特賺。

壟斷的滋味,就是這麽爽。

這幾年漢中、南中、錦城這幾個地方的物資往來,每年都是以翻倍的速度增長。

東風快遞的規模同樣也是爆發式擴大,可業務擴展仍是極為緩慢。

原因就在於,光是興漢會內部的業務增長,就足以抵消東風快遞增長的規模。

雖然興漢會現在全力支持北伐以及北伐後的後勤運輸,但別的線路也必須要有一定的運輸量。

不然南中的物資要是運不進去,甘蔗園怎麽辦?

漢中的毛料運不出去,等著發黴呢?

所以現在隴右的缺糧問題,其實還是運輸能力的問題。

只是趙廣此時心裏只顧想著馮永給他的承諾,對於幹糧的怨念早不知消散到哪去了。

“兄長,咱們可說好了,若是小弟當真把大人的騎軍之術學成了,你可別忘了答應小弟的話。”

看他那模樣,只要當真能有霍驃騎一半本事,就是吃再多的幹糧都沒問題。

“兩年,我只給你兩年時間,”馮永伸出兩個手指頭,“若是兩年之內,無論游騎,還是突騎,你都得要讓馬將軍覺得可以領騎軍上陣了,那就算過關。”

本來是想說趙雲的,可是想想這家夥一直在趙雲的棍棒下死裏逃生,甚是不易,還是馬岱算了。

好歹馬岱也是跟著馬超的人物,一個騎兵將領有沒有達到領著騎兵上陣的要求,想必他還是能看得出來的。

“一年!”趙廣拍著胸口說道,“一年之內小弟就能達到兄長的要求!兄長還是早早給小弟準備上吧!”

聽到馮永這般說,趙廣終於確認,兄長肯定不是在騙自己,當下便迫不及待地提醒。

自己的大人既然是騎軍主騎出身,又怎麽可能沒教過自己關於騎軍方面的東西?

只是大漢缺少馬匹,所以沒有機會實踐罷了。

畢竟若是要應對騎軍,最好的方法就是先要了解騎軍。

趙廣想到這裏,不禁嘿嘿一笑,想不到兄長也有失算的一天。

馮永又豈會不知趙廣的自信從何而來?

南鄉的牧場雖然主打產品是羊,但馬匹還是有一些的。

再加上從沮縣那裏今天一頭明天一匹地攢個四五年,怎麽說也能攢個三五百匹出來。

趙廣駐守沮縣時,從南鄉那裏支取了三百馬匹,這事還是馮永親自點了頭。

北伐時,馮永也看到了趙廣手底下那支小小的騎兵隊伍,還挺有模有樣。

只是他此時自然不會點破,孩子嘛,要多鼓勵,才能更好地成長。

“放心,我自不會食言。”馮永先是跟趙廣說了這麽一句,然後又轉向門外吩咐一聲,“來人,把馬刀送上來。”

“斬馬刀?”

趙廣沒聽過馬刀,還以為是馮永口誤。

馮永搖搖頭,還未說話,只見劉渾就親自捧著一把形制有些古怪的兵器走了進來。

馮永站起來,從劉渾手裏接過馬刀,“鏘”地一聲拔出來,趙廣即便離得較遠,亦感覺到寒氣逼人。

“好刀!”

但見這刀的刀身比斬馬刀還要細上兩分,同時又比斬馬刀的弧度大不上少,看起來線條極度流暢,一看就知道是砍劈利器。

刀身雖然纖細,但刀身的中間,居然還開了一條血槽。

刀柄還不是南鄉所產的斬馬刀那種刀柄,在上面還多加了一個護手,刀柄稍稍有些略向刀刃方向彎曲。

整個刀看起來,似乎甚是有些怪異。

怪異中又帶著殺氣,讓人迷戀的殺氣利器。

趙廣不由自主地想伸手去摸,可是突然想起這等寶刀應該是兄長的珍藏之物,他只得放下手,眼睛卻是一刻也離不開。

馮永卻是把刀拋向劉渾,“去,到外頭給趙將軍演示一遍。”

劉渾是馮永手下馬術最好的,聽到吩咐後臉色一喜,大聲道,“諾!”

這柄寶刀,乃是馬上利器,他也就是在馮將軍測試用處的時候能摸上一次,沒想到現在還能再摸到第二次。

只見幾人到了營地外頭,劉渾令人插上數根木樁,然後翻身上馬,加速,沖刺,再回頭,舉起馬刀,就這麽平平地對著木樁切過去。

借助戰馬沖刺的助力,只要握緊了馬刀,根本不用再額外施力多加劈砍,直接就切斷了木樁。

劉渾雙腿夾緊了馬腹,一手抱住了馬脖子,俯下身來,繼續向前。

刀鋒所到之處,木樁一一被切斷。

看起來動作很是流暢,沒有一點的遲滯,甚至不需要太大的力氣,另一只手還可以繼續控制馬匹。

“兄長,這……這……”

趙廣豈會看不出來這馬刀用起來與平常騎兵所用的兵器好處在哪裏?

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,沒等劉渾的馬匹完全停下來,自己就沖了上去,代替了劉渾的位置,再次開始沖刺。

立下的木樁再次被切斷了一小截。

“兄長,此物甚妙!”

趙廣興奮得滿臉通紅,翻身下馬向馮永跑來,“此刀不但省力許多,而且操控起馬匹來,還能靈活不少。”

騎軍的優勢就在於機動靈活。

現在突騎沖鋒用的是長戟和長槍,混戰時用環首刀在馬上劈砍。

長戟和長槍的長度已經限制了人對馬匹的操控能力,長戟和長槍的最大用處,就是突騎在沖鋒時能刺穿賊人。

但在大部分時候,突騎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沖破軍陣,往往會陷入混戰中,或者是需要找機會調頭。

這個時候長戟長槍反而成了累贅,需要用到環首刀,但比起在平地上,環首刀在馬上用的時候,自然就有不少的限制。

但此時看起來,這種馬刀可比環首刀好用多了。

比如說環首刀連個正式的刀柄都沒有,若是切入了賊人的身體,稍稍被卡住,就難以拔出來。

哪像這馬刀,不但有專門的刀柄可以握住,不會輕易掉落,甚至還專門做了個護手。

而且這種馬刀,似乎是專門為騎軍而設,在馬上劈砍極為順手,若是在奔馳時,連劈砍的力氣都省了,只管握緊了刀,馬匹沖過去。

若是運氣好,說不定就能直接帶起賊人的人頭——方才切的那幾個木樁,趙廣已經想像得出戰場上切到賊人脖子的時候是個什麽樣子。

“這是六五式馬刀,”馮永開口道,“是騎軍在混戰和追擊的時候用的,當然是妙物。”

沖鋒的時候自然還是長戟和長槍好用,隨便戳戳就戳死個人了。

“六五式馬刀?”趙廣聽不懂,顯得很茫然。

“你不用管,只需要知道它叫六五式馬刀就成,是我師門裏的叫法。”

趙廣也不在意,他只管抱著這寶貝刀在細細端詳,“兄長所說的大禮,就是這馬刀麽?”

“這只是其中之一,是前些日子我讓東風快遞從南鄉送過來的,算是提前拿出來給你用。後頭你發現有哪裏不順手的,可以跟我說,我讓南鄉那邊再調整。”

馮永解釋道,“以前大漢沒什麽騎軍,所以有些東西我不便拿出來。現在有了隴右,又是趙老將軍親自鎮守,看來大漢以後定然會組建騎軍。”

“我那幾份大禮,可是都專門為騎軍準備的,有了它們,騎軍的戰力不可同日而語,皆說曹賊的虎豹騎乃是天下精銳。”

“我這幾樣東西若是給騎軍裝備上,天下精銳這四個字,怎麽著也是能配得上的。”

馮永的口氣很大,但趙廣卻很歡喜。

兄長的口氣越大,越說明是好東西。

趙廣對此深信不疑。

跟了兄長這幾年來,兄長什麽時候說過不靠譜的話?兄長就是個會玩的。

“那就這麽說定了,小弟這後半輩子就算是交與兄長了!”

趙廣歡喜無限,“這後半輩子能否領著天下精銳,可就全在兄長身上了!”

建興六年九月,大漢天子親自冊封向朗為顯明亭侯,光祿勳。

向朗以年高為由,向天子上表:臣今已六十有二,年過花甲而近古稀,既老且病,無餘力打理政務。若仍居高位不去,則有貪戀之嫌,故求骸骨。

天子不許。

如此再三。

向朗無奈,只得提出辭去丞相長史一職。

天子令人把向朗的奏章送往漢中與丞相閱,丞相同意了向朗的請求。

“光祿勳年老功高,南征時統領善後事務,北伐時又不顧辛苦,隨軍上隴,奔波勞累。若是再讓他過於操勞,則會顯得大漢不近人情。”

“故特許辭去丞相長史一職,但餘者皆保留,以顯榮耀。”

同月,大長秋丞許慈再次向天子提出,如今北伐大勝,可趁機重立太學,以招天下有識之士。

天子以府庫錢糧不足為由,再次拒絕了許慈的提議。

許慈得聞,跑到皇宮門口放聲大哭,悲切地唱道,“道不聞已久矣!天子欲興漢室,為何不行教化?”

許多人聽到許慈的哭聲,都在感慨說,聽說此人德行不修,看來都是錯的。單單是這般為重振教化而不惜哭於天子門前,就算是大德行啊!

天子得聞,親自出來接見許慈,並懇切向許慈道歉,說自己確實考慮不周。

同時向許慈表明,雖然府庫錢糧不足,但身為萬民之主,這教化之事定然會重視。

聽說南鄉學堂有心行教化之舉,故自己會委派富有名望的光祿勳前去查看,若是屬實,就地嘉獎。

宮裏還會派出內侍宮女等,前去南鄉學堂學習,以作天下表率。

許慈連忙大呼“天子聖明”。

站在宮裏最高處的張星彩看到君賢臣忠的這一幕,臉上露出姨母般的笑容。

倒是當消息傳到漢中,李遺聽到天子善聽諫,重教化的種種美德,又聽到向朗被天子派到南鄉觀教化,當下就呆立了半天。

最後長吐出一口氣,說了句誰也聽不懂的話:“兄長說得對,都是會玩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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